他的伴侣西蒙娜·德·波伏瓦也是著名学者,女权主义先锋。他俩之间曾多次存在过第三者,彼此却相安无事。
《萨特、波伏瓦和我》(中国三峡出版社出版)的作者是那些第三者中的一员。下面是她的自述——
当刚刚被任命到莫里哀中学、我们的新教师西蒙娜·德·波伏瓦走进教室的时候,我的经历发生了一种后来被证实是决定性的变化。
我被这位教师、也被她讲述的哲学问题迷住了。大约1938年3月(当时我差不多17岁),我给她写了一封短信,对她讲了我对哲学的爱好和对她的钦佩。很快地收到她的一封回信,她还热情地接待了我。我飞翔在一片幸福的云彩上。
后来她对我讲述了她与萨特之间的关系:不结婚、不生育、否则太耗费精力。双方都有各自的生活,各有感情和性方面的艳遇。他们唯一的诺言是什么都说出来,永远不撒谎。
进入巴黎大学后的一天,我向西蒙娜提出一个哲学上的问题。她说:“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让萨特向你解释呢?他在梅纳大道的火枪手咖啡馆里工作。”
今天我对这种诡计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了:海狸(波伏瓦的昵称)不是不知道她的伴侣的征服欲,她完全是一个同谋。她如果想使我避免成为萨特征服的对象的话,最初就不会让我到火枪手咖啡馆去。她不仅容许萨特去爱很年轻的姑娘,而且其中一些是由她介绍给他的。她通过第三者和他建立了另一种间接的关系。
我就这样过着既双重又统一的生活:一方面,萨特的关心和殷勤使我很有兴趣和受到诱惑,另一方面我对海狸依然充满激情。我们形成了一个“三人小团体”。
战争爆发时我们三人就分开了,我们之间的感情悲剧就在战争的背景下得以形成。
萨特在1939年夏天写的信,用的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保护人的口吻。他假装以为我唯一关心的问题就是他可能遇到的危险,其实他知道我和所有犹太人一样,对正在酝酿中的和等待着我的一切非常害怕(我是波兰犹太人)。
这时我也感觉到海狸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:她出奇地反复无常,时而非常亲切或温柔,时而生气发怒。我被她的脾气弄得左右为难,却没有猜想到这可能是出于对我的嫉妒。
1940年2月,我突然收到了萨特的信,宣布他和我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。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,唯一原因是说分别已经使他的感情“枯竭”了。我感觉到某种东西像一个耳光那样,不仅使我痛苦,而且使我屈辱。